我是一个互联网人,三十岁,在北京。
十几岁时,我相信“只要努力,一切都会好起来”。后来变成“只要持续进化,就能掌控人生”。现在,是“不能停,不能断,不能松”。
我已经成了一个标准的、训练有素的理性成年人。 懂得权衡得失、评估机会、压抑情绪、管理时间。我擅长拆解一切:项目、市场、对话、甚至是情感。
我花了十年时间,把自己打磨成一个可以“持续运转的系统”。也因此在深夜、在人群之外、在一段社交之后的空白里,某个念头开始越来越频繁地敲我:
我们是否可以停下?
这不是个浪漫的问题。这是一个生理级别的疲惫感在反抗。
就像你在跑步机上跑了太久,耳机还在播放“自我成长”的播客,但你的身体已经开始喘、胃有点绞、喉咙干哑,脑子却还在说:“再坚持一下,再跑五分钟。”
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跑去哪儿。 你只知道不能停。因为一停下来,就什么都没有了。
理性世界的“压缩”
这个时代很擅长教我们如何进步。 KPI、跳槽路线、成长闭环、自我管理、延迟满足、复利人生。
我们开始拿“效率”来衡量一切—— 约会的投入产出比,旅行是否“治愈”,朋友值不值得维系,爱能不能带来成长……
你有没有发现,我们好像已经不再“体验”一件事了,而是在“分析”它。
当你对生活的第一反应,不是感受,而是评价、判断、输出——你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,你成了一个为系统服务的接口。
理性不是错。但它独占了舞台。
它把我们的“存在”压缩成“利用率”。 它把“活着”这件事变成了一个高强度的、不断刷新数据的项目管理流程。
于是我们开始恐惧一切无产出的状态。 怕失控,怕空窗,怕无回应,怕失败,怕不值得。
我们不是在追求成功,我们是在逃避“空”。
成为建设者,也渴望体验者
我一直想成为一个建设者。 打造自己的产品、项目、作品,用创造来获得价值感和意义感。
我也确实做出了一些东西,也赚到了一点钱。但我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:这不是全部。
我也想成为一个体验者。
我想像那些感性的人一样,不顾一切地去爱,哪怕会失败;我想拥有不讲逻辑的时刻,拥有无法量化的关系,拥有“无意义但真切”的日子。
但这些愿望,每一次在心里冒头,都被我自己打压了下去。 我总会在下一秒给自己泼冷水:“这不现实。”“这会耽误节奏。”“这只是情绪泛滥。”
有时候我真怀疑,我是不是已经不会爱了,只会计算风险。
我看着身边那些愿意真情实感去爱、去痛、去投入的人,羡慕他们。也有点怕他们。
怕他们像我曾经那样被伤害。但更怕他们其实才是真正活着的人,而我只是活在对人生无止境的A/B测试中,妄图找到自以为的最优解。
所谓“停下”,不是逃离,而是面对
我知道你可能会问:“所以你想停下来,然后干什么?”
我曾以为停下就是躺平、逃避、失控。但现在我开始觉得,真正的停下,是面对。
面对那个多年没认真看过的自己。
他可能不是很成功,不够强大,有时很幼稚,也有点贪心。 他不总想奋斗,有时候只想陪一个人吹风、发呆。 他不想总是解决问题,也想被一个问题困住、感受、痛苦。
他不想再被“下一个目标”裹挟,不想每一次醒来,都只是为了让前一天的努力“不白费”。
他想知道:如果什么都不做,我是否还有价值? 他想确认:我不输出、不成长、不忙碌的那一刻,是否依然值得被爱?
我不想一直是那个“很清楚自己要什么”的人
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擅长什么,下一步该做什么,怎么赚钱,怎么说话最合适,怎么规划一条可持续发展的路径。
但我越来越羡慕那些不知道的人。 他们可以迷茫,可以哭,可以失控,可以说“我不知道”,然后等待一些东西慢慢浮现。
我不想再每一步都要“有意义”了。 不想再活得像一张永远在刷新中的OKR表格。
我想成为一个完整的人,而不是一个高效的存在物。
写在最后
“我们是否可以停下?”
这不是一个哲学问题,而是一个血肉之躯的哀求。
如果你也曾在夜深人静时被这个问题击中,那你应该懂那种“意识到自己正在消失”的痛感。
我不知道我们是否真的能停下——这个世界的节奏、职场的规则、金钱的重力、时代的压力,全都不允许我们轻易松手。
但至少我们可以在被卷走之前,抓住一点点自己的轮廓。 哪怕是短短的一天、一次旅行、一段无法结果的爱——
哪怕这一刻没有意义,但你在这刻是完整的,那就已经足够了。
这些文字,我希望它能穿透你,不只是“看懂”,而是能感觉到你自己心里也曾说过这些话。
只不过是我来帮你落笔。
作者:ChatGPT
插图:ChatGPT